Mrsmozi

沉溺于深蓝海底.

【弘杨花店|00:00】天光倾泻

·一见钟情

·街头混混黄*刑部侍郎羊


欢迎光临弘杨花店!花艺师Mrsmozi往捧花中加入一支海棠花,祝您今天快乐加倍! 


01

高杨勉强的翻了个身,四肢上绑着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疼的他皱紧了眉头,身下薄薄的一层稻草根本无法御寒,深秋的寒风将老旧的木窗吹的吱吱作响,半晌,伴随着声轻轻地叹息,高杨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这已经是他被倭寇擒住关在这里的第六日,如果他没有算错时间的话,江南水患倭寇趁机作乱,无端地死了许多人,皇帝将他这个刑部侍郎派下来治理,却因为一时不察被虏了来。


他也不是没试过逃出去,但这帮倭寇日夜不分地盯着他,从麻绳换成了铁链。现下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如何了,高杨将自己抱的更紧,但寒气还是沿着四面八方朝他袭来。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似乎又醒着,不知道怎得又觉得一会冷一会热,脑袋昏沉的不像样,高杨有些难受。


“高杨,高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轻声呼喊,高杨费力地半睁开眼睛,只依稀看见眼前模糊的人影,复又闭上。来人将手探到他的鼻前,滚烫的呼吸打在手背上,对方似乎急的不行,又不舍得伤害他似得继续唤他。


高杨做了个梦,梦里他看见了黄子弘凡来搭救他,他甚至在梦里都还不忘嘲笑自己,就不说对方远在京城,这倭寇之地他又怎么进得来,大概是自己被关疯魔了,高杨心想,黄子弘凡怎么可能来救他。


“高杨,高杨,你先醒一醒,高杨...”不知过了多久,高杨似乎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有些失焦,等到黄子弘凡的手在他面前晃了许多下之后,高杨才将视线聚焦到他的脸上来,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很不确定的张开了嘴,声音也沙哑的不行,“黄子?”


“是我,”黄子弘凡伸手贴上他的侧脸,似乎比刚才更烫了,“你先别说话,你发烧了,”说罢他又去把别在腰间的水壶取下来,旋开盖子递到高杨嘴边,“先喝点水,一刻钟之后有人来接应我们,我带你出去。”


高杨很想再问些什么,但他只是张开了嘴,小口小口的喝掉了半壶水。


“很难受吗?”黄子弘凡把水壶别回腰上,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高杨身上,他低着头摸上高杨的脚踝,在对方想挣扎的前一秒轻声说着,“别动,我帮你把链子解开,可能会有点疼。”


黄子弘凡的似乎深怕他疼,动作十分的缓慢温柔,解开的瞬间黄子弘凡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铁链绑的太紧,接触皮肤的地方已经被磨破了,有几处甚至都隐隐能见骨。


不到半刻钟,外面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黄子弘凡将高杨扶起来,四肢的疼痛感密密麻麻的传来,高杨疼出了冷汗,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黄子弘凡身上靠去,撞上去的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黄子弘凡的闷哼,但又不真切。


黄子弘凡几乎是将他抱着躲到了门后,过了一会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黄子?”对方声音很轻地朝屋内喊了一声,黄子弘凡回道,“在。” 


“快带高侍郎走,”对方一脸焦急,“超儿那边快顶不住了,他妈的这帮倭寇也太多了!都他娘的不要命!”


等到那人搭上高杨的胳膊,和黄子弘凡一起搀扶他的时候,他才看清对方的脸,是总跟黄子弘凡混在一起的梁朋杰。


02

黄子弘凡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到高杨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自己和几个狐朋狗友从酒楼里偷了半只烤鸡正蹲在巷子里啃,听见街道上锣鼓喧天,他叼着鸡腿挤开人群就看见那一树粉白的海棠花下穿着一身红色锦袍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嘴里的鸡腿是什么时候没的,他的眼里好像只剩下那一个人,跟着了魔似的拨开人群追着那人,一路追到状元府。


黄子弘凡甚至都不知道那块新匾上的字怎么念,随便拉住了个路人就问,“那上面写的什么?”

“状元府啊!”


状元府,是状元啊,黄子弘凡看着他下了马,进了门,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前待了多久,久到看热闹的人群都散去,久到另外几个狐朋狗友找到他,揽着他的肩膀问他发什么疯呢,黄子弘凡才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疯了。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每日跑去状元府门口坐着,门房的小斯一开始还赶他,后面却也混熟了,知道这状元郎叫高杨,刚入刑部,皇帝很器重他,也知道了他还并未娶妻生子,虽然来说亲的人都快要踏破门槛,但这状元郎似乎并不着急,都一一婉拒了。


这让黄子弘凡觉得自己有机会,是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管这个人是什么状元还是刑部的什么官,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他的。


偶尔遇上高杨下朝,黄子弘凡也会凑过去,但高杨似乎从未注意过他,这让他十分的挫败。


后来他路过青楼妓馆的时候,听见里头的纨绔们侃侃而谈的说着如何如何,他便也有样学样。


把高杨堵在下朝的路上,半夜翻状元府的高墙,诸如此类,好印象没留下一个,坏印象十足十,黄子弘凡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直到某一日高杨掀开马车车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他姓甚名谁要将他押去大理寺的时候,黄子弘凡才恍然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很厌恶他。


他当然也去了大理寺,可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按了个手印就走了,高杨让他以后别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黄子弘凡抿着嘴问他为什么。


高杨被他问愣了,随口说了一句,“你连字都不识一个,名讳也不会写,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黄子弘凡眨巴着他那双狗狗眼,半晌之后咧开嘴笑了,“那就是说,如果我能识字,会写名儿了,我们就能成为…成为朋友吗?”说完也不等高杨反应,跑了个没影。


之后的月余黄子弘凡都再没出现过,在高杨几乎都要忘掉这个人的时候,下朝路上马车又被拦住了,许久不见的脸似乎又晒黑了不少,他举着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纸递到高杨面前,上面歪歪扭扭但能勉强认出的几个字,黄子弘凡,旁边还写着他的名字,高杨。


“高杨,你看,”黄子弘凡依旧笑的灿烂,“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也会写你的名字了,你说过的,我识字了,我们就能成为朋友。”


“我并没有说过,”高杨冷着脸看着他,“以及你这样不经允许闯入马车的行为非常不礼貌,请你下去。” 


“哦,”黄子弘凡看了他一眼,“那对不起。”

人走了,那张纸却落在马车上。


03

“这边,走这边。”黄子弘凡和梁朋杰一人一边搀扶着高杨,带着他出了那间锁了他许多天的屋子,三人穿梭在比人还高的芦苇荡中,高杨的脚踝疼的不行,发烧也让他的大脑都快要停止运转,但他不能拖后腿,必须要逃出去,逃出去了他才能继续整治这帮倭寇,他死死地咬着嘴唇,艰难的往前走着。


这芦苇荡就像个迷宫,在黑夜中更让人分不清方向。


“这里!”梁朋杰指着不远处,“我们的小船在那边…”


话音未落,黄子弘凡就觉得不对劲,他死死的拽着高杨,往后退了两步,“阿杰,走,可能有埋伏!”


说罢,从漆黑的芦苇荡里窜出了几个黑影,他们带着斗笠,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巾,刀尖反射出的银光闪烁。


“护好他。”黄子弘凡把高杨往梁朋杰那儿推了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冲了出去。


刀剑相碰的声音在黑夜中特别刺耳,高杨伸手去推梁朋杰,嗓音因为发烧依旧沙哑,“快,去帮他。”


“那你呢高侍郎?”梁朋杰也急的不行,眼看着黄子弘凡一人抵挡不了这么多人,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把高杨丢在一旁。


“信号弹,”高杨伸手去腰间摸着,他被虏的时候没来得及放信号弹,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潮,他费力的把信号弹取下来塞进梁朋杰手中,“朝天上放,如果有援兵看见,会来救我们。”


梁朋杰把信号弹的头对着月亮,使劲的去拽尾巴根的那根线,拽了几次都没反应,高杨闭上眼睛,心想果然连老天都不帮忙。


“啾~”的一声巨响,高杨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射出浅黄色的光芒,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他伸手去推梁朋杰,“快,去帮黄子!”


“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


“我想办法到船那边,你们也退过去,”高杨握紧袖笼里的匕首,“上了船再想办法,快去!”


“好,那…那高侍郎你自己小心。”说罢梁朋杰大吼一声朝着倭寇冲了过去,双手交叉抽出两侧挂着的短剑,抬手砍向了离他最近的倭寇的大腿。


伴随着凄惨的叫声,高杨将匕首戳进泥土里,手脚并用的爬进芦苇荡,他刚才已经大致算好了路线,接下来,他只要躲着那些倭寇爬过去就可以。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四肢的伤口疼的他冷汗直流,额头上不一小会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能放弃,高杨咬着牙,手指抠进带着些腥臭味的泥土里,他一定要逃出去。


04

下朝的路上,马车又被人堵住了,来人在马车外头敲了敲,声音雀跃,“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高杨简直无语,只觉得这人怎么如此难缠,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招呼车夫继续走。


“好吧,”高杨听见黄子弘凡轻轻叹了口气,车帘被掀开一点点,油纸包着的半只烧鸡被塞了进来,“这是刚烤出来的,可好吃了!那…我先走了。”


高杨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烧鸡,突然笑了,明明自己很想进来,但又因为自己没有允许所以就真的不进来了,这小孩还真的是。


黄子弘凡依旧执着,依旧时常守着高杨的马车,也时常只能在马车外面见不着高杨,但他也时常给高杨带东西,有时候是街头巷尾的小吃,有时候是山野摘的花枝小草野花野果,他似乎不遗余力地想要讨好高杨。


就如此这般地,花开又落,雪落又化,蝉鸣又没。


又逢一年的乞巧节,黄子弘凡兴致冲冲的来找高杨,隔着车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在他以为高杨又拒绝他准备离开时,车帘忽然被掀开了,还穿着朝服的高侍郎坐在马车里抬眸看着他,黄子弘凡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敲着鼓,他听见高杨说,“几时?”


“啊?哦!后日!”黄子弘凡笑着,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照的隐隐发光,“城东集市,你来吗?”

“好,不见不散。”


黄子弘凡到的时候高杨已经到了,他换了一身玄色的常服,腰间别这一块白玉,挂着红色的穗,他站在城东集市牌楼下,头顶上是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黄子弘凡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高杨身上,哪怕知道他是个男子,哪怕知道他是状元郎,哪怕知道他是刑部的官员,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他喜欢,只是想靠近。


“愣着干嘛?”身后的张超推了他一把,朝他使眼色,“去啊!”


高杨听见了动静,转过身,看见黄子弘凡站在他面前,好像比上一次见他高了不少。


“高杨。”对方喊他,眼里全是爱意。


05

高杨逃了出来,可就只有他自己逃了出来。


黄子弘凡一深一浅的踩在水里将他乘着的小船往河里推,告诉他一路往东就能遇见援军,松手前他俯下身轻轻的用自己的唇碰了碰高杨的唇,几乎只有一瞬间,松开手将他推远 而他自己撑着已经受伤的身体转身又入了芦苇荡。


“黄子,”高杨喊他,黄子弘凡的背影被芦苇隐没一半,黄子弘凡听见他说,“你坚持住,你一定要活着,我不许你出任何事情,你听见没有!”


黄子弘凡没有回答他,彻底隐没,只在芦苇枝条上蹭了一些身上的血,在天光绰约的清晨,显得如此扎眼。


高杨顺着河漂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援军,皇帝对高杨被俘一事十分震怒,派了禁卫军又调了部队,奈何这些倭寇太过狡猾,禁军又不熟悉芦苇荡,每次进去都仿佛鬼打墙,还折损了几个兄弟,看见信号弹的时候大家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知道高侍郎还没有遇害,害怕的是又怕找不到他。

好在他们在河面上看到了高侍郎,将他从小船上救上来时人已经虚弱到胳膊都抬不起来,禁军统领方大人握住高杨的手,听见他微弱的声音,“去救人,救人…”


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救何人?方大人并不知晓高侍郎要他去救何人,只是旁边的将士突然说,“大人,前两日是不是有几个小混混前来打听高侍郎,后来小的听说他们进去救人了,高侍郎说的会不会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方大人一脸恼怒,“还不快整队,跟我进去找人!”


高杨再次醒来已经是两日后,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无数,他不过是想坐起身,浑身疼的跟散架似得。


“不忙不忙起身,”郎中正端着煎好的药进来,看见他乱动急急忙忙地把他按回床上,垫高枕头让他躺着,“高侍郎好好躺着吧,您刚度过危险期,这烧还没退完呢。”


“方大人呢?”高杨喝了一口郎中喂的药,苦的他皱起了眉头,“去把他叫来。”


方大人刚推开门,脚还没迈进去呢就听见高杨问他,“人呢?”


方大人叹了口气,走进屋子接过郎中手里的药碗,郎中识相的退了出去带上门,方大人继续给他喂药,“没找着,兄弟们进去的时候只剩下一地尸体了,不过也多亏了那几人,在芦苇荡了做了标记,倭寇再有几日就该抓得差不多了,但倭寇头子跑了,你要找的人,他们…可能已经逃了吧…”

“不可能,”高杨偏过了头不再喝药,太苦了,“他答应过会等我的,给我弄副轮椅来。”


“你要干嘛?”方大人盯着高杨,“我可是答应过皇帝要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回去的,你现下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是好好歇着吧!”


“哦对了,”方大人把最后一口药塞进高杨嘴里,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红色的玉穗已经被泥染成了黑色,“这个是兄弟们捡到的,不知道是谁…”


高杨一把夺过那枚玉,牵动了手腕疼的他脸都白了,“方书剑!快给我弄把轮椅来!”


高杨不知道怎么了,那日醒了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过去不管遇到多难的事情,他都是不慌不忙地处理,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沐春风,可如今的他,坐在轮椅上冷着一张脸,做起事来心狠手辣,方大人不止一次委婉的劝过他要不禀报皇帝再出来,都被一句,“出了事情我会承担”而堵了回去。

整整一月,倭寇已平,水患已治,高杨身上的伤也都好了七七八八,可依旧没有任何黄子弘凡的消息。


高杨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黑,皇帝派来催促回京的人来了三波,高杨不得不跟着禁军一起启程回京。


回去的马车上,高杨靠在软垫上,不知怎么地忽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黄子弘凡,你到底在哪儿。


06

“高杨,你吃不吃糖葫芦?”

“高杨,我现在不仅会写名字了,还识了好多字。”

“高杨,我可能接下来不能时常来找你了,我要去习武,但如果你希望我来的话我也会来的。”

“高杨,你会希望我来的吧?”

“高杨,许个愿吧,我来给你点花灯。”

“高杨,高杨,高杨…”


高杨突然从梦中惊醒,深呼吸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方大人在马车外喊他,“我们入京了,一会是直接进宫面圣吗?”


“嗯,直接去吧。”


高杨闭上眼睛,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他这一路上回来一直梦见黄子弘凡,梦见那年乞巧节黄子弘凡像只叽叽喳喳的鹦鹉一般,可如今他却不知道黄子弘凡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从宫里出来,府里的车夫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他甚至都没有和任何同僚打招呼,径直上了马车,经过市集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高杨猛地睁大眼睛,刚想撩开车帘便听见车夫说,“大人,前面有人寻衅滋事把路堵了,您稍等我换一条路走。”


一双手颓然的落下来,不是啊,原来不是那人又拦了车子。


回府之后,不知怎的半夜高杨又发起烧来,第二日一大早的折子就被递到了宫里,皇帝允了他半月的假,让他好好休息将养身体。


可只有高杨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并非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只是太思念了,思念到整颗心都仿佛被揉碎泡在冰水里,疼的他整宿整宿睡不着。


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凉,高杨睡不着,他披了一件厚袍子起身,靠窗的桌上铺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名字,纸旁落了一些花瓣,是海棠花。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跑了起来,径直穿过门厅往马厩里跑去,套上车套,在月色如雪的夜里,驾着马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府。 


那一树海棠花依旧开的很好,只是树下并没有人,空空荡荡。高杨将马车停在路边,走到海棠树下,夜里的凉风吹过,落了他一肩头。


“高侍郎这么晚独自出府,也不怕有坏人。”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杨猛的转过头,看见黄子弘凡正站在他身后,瘦了黑了,但脸上依旧挂着他熟悉的笑脸。 


高杨一声不吭地朝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就将人往马车里拽,也不管黄子弘凡“哎哎哎”的叫着。


高杨将黄子弘凡压在马车的软垫上,眼神恶狠狠的,“你还知道回来?”


“我当然要回来了!”黄子弘凡抬眸看他,“你在等我,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那你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黄子弘凡嘻嘻的笑了一声,抬手抓住高杨的手腕将人反身压在了身下,他歪着脑袋看着高杨,“就是追着倭寇头子跑了好远,来来回回你杀我我杀你,最后替你把他干掉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奖励个屁!”高杨抬手打了黄子弘凡的胸口,只听见他“嘶——”了一声,轻声抱怨,“伤还没好呢,高杨,你这是…”黄子弘凡闭了嘴,他看见高杨在哭。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哭什么嘛,”黄子弘凡替他擦掉眼泪,但好像怎么都擦不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高杨,别哭了,我不要奖励了行不…”


话还没说完,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带着湿意和咸味的唇。


黄子弘凡愣在原地,这是他无数次设想过的画面,但真的发生时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像块木头一样一动都不敢动,深怕这是一场梦,如果是,那他根本不愿醒来。


“黄子,”高杨退开了一点距离,看着他,黄子弘凡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以后绝对不许再离开我了。”


黄子弘凡眨了眨眼睛,高杨看他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皱了皱眉,又问,“听见了吗?”


“好,”黄子弘凡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高杨,那我可以,吻你吗?”


天上细细密密地落起雨来,雨滴如天光般倾泻而下,砸在马车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外面在下雨,马车里也在下雨。


感谢您的光临~下一位花艺师@流樱 也已经在路上啦,敬请期待! 


快一年没写文的复健产物,祝我们小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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